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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金融危机时期的爱情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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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本是打算请搬家公司的,但是对方开的价是元。

我靠,受不了!元?

花元请3个工人我能搬8个小时啦,剩下的元请他们吃大排档还能叫上几瓶冰啤酒呢!

这样的劳动力8小时能把一辈子要搬的家都搬完啦!

我现在就搬一个家而已!

我这样跟电话里的男人理论,他好像没听进去,像个正在为例假烦恼着的女人一样,语气冷冷地撂下一句:就这个价钱,你爱搬不搬。

没办法,我只能打电话叫我爸和我弟了。

我们仨都不是精壮的男人,但是搬个家还是不成问题的,又不是搬个工厂,非要请吊机不可!

事后证明,如果我有钱请吊机的话,还真会请。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买了好几个看上去还算结实的布袋,其中一个布袋被我用几百本书塞得满满的,我想挪开好腾出空间收拾别的东西时,居然挪不动!

它像头水牛一样伏在那里!

后来我只能把书掏出来摞一起用包装带捆成几堆,那头水牛一下功夫就变成了被掏尽肝、肺、肠、心、脾的牛皮,干瘪下去了。

拎了拎捆好的书也还算结实,不至于拎着拎着,书本掉一楼梯。

我记得开学的时候,总有老师叫那些相貌看上去伟岸的男生去帮着拎新书,有时不明原因我被老师点名去,哎,真有乱点「鸳鸯谱」的味道。

凡是点我去拎书的老师教的科目,我都学得不是很好,因为我觉得这老师眼神不够犀利,所以很可能是在瞎教。

我们几个人拎上书就飞快地回教室,总有个倒霉蛋的书突然零落一地,还往往就是刚好跑到楼梯中间,所以他自个儿只觉得两手忽地一轻松还没反应过来,那些书本就哗啦啦错落在楼梯阶,薄的像瓷砖厚的像三合板。

我们其他人就像纪律严明的蚁群一样绕开他继续前进,眼睛都不抬一下。

我跟我爸在电话里聊聊他的身体,妈妈的身体,奶奶的身体,我的身体,弟弟的身体。

大家的身体都很好,强健如熊一样。

聊完这些我不知道再聊什么的时候,我爸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哇,我爸真聪明!然后,我说我想搬家,对,就明天。

他说,可以,明天下午吧!

挂了电话没多久,他又打过来了,说明天千万别搬家,皇历说不宜。我说,那我就先去那边新买张床吧,这边的床不要了。

他严肃地说,买床也不行,所有事都放到后天吧,后天他一早就和我弟赶过来。

这次搬家可把我们累坏了。我爸和我弟没想到我有那么多东西,尤其是看到我有两个电饭煲,两个电磁炉,碗碗筷筷,瓶瓶罐罐时,话题就直接转到要我早点找个姑娘结婚。

搬家拎东西是苦力,但是收拾东西就是细活。

有很多杂碎,好像是突然多出来的一样,我都不知道该搁哪,有的干脆扔掉了。

书重新塞进书柜的时候,几张纸掉了出来,那是毕业证复印件、学位证复印件、还有一张成绩单复印件。

从上面看到打印日期是8年6月某日,从上面看到我四年休满学分的明细以及各科目的分数。

我并不是一个很好学的人,所以拿到「优」的科目不到五个,也就是说连画个「正」字都不够格,我是一个十足的「歪」学生。

这个成绩单本是用来找工作用的,但是用人单位的招聘官看到我的成绩单往往像被煸了的太监被迫和皇上看长相不合他审美的妃子跳裸舞那样一副意兴阑珊想打哈欠的样子。

真令我讨厌!后来,我就把这成绩单收起来了,不再让它出去丢人现眼。

其实,我应该把我的初恋捉回来,一板一眼指着成绩单跟她说,看看!你看看呐,瞧见没有,和你谈恋爱的时候我的分数明显低了嘛,大一我还好好的,大二和大三分数就像下雨前低分的燕子,擦着及格线在挣扎!

有几次还落水了,湿了一身,幸好学校有补考机会,让我钻出水面继续飞行!

再看看,我和你结束后,成绩又像回暖的股市一样整体而言数字都在爬坡!

你这就叫红颜祸水!

我的初恋听到这可能会不太高兴,可能会半天不说话,嘟着个嘴,然后我要继续说:「你影响我成绩是应该的,说明你有魅力啊,也说明我在你身上是动了真心嘛!」

「你想想,假若我们已然卿卿我我热恋,我成绩还不受一丝丝影响,那可能的缘由是我不喜欢你,也可能是你即使把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我也不想看你,那是不可能的呀!」

「你自己也知道,你把我诱惑得不行啦,那个时候只要一有机会我都想让你一丝不挂。」

我这样表达,又可能会让我的初恋脸上的颜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紫一阵蓝的,宛若五彩的夜灯一样,她就是这样显示自己的娇羞的。

我和我的初恋是在婚礼上认识的,当时是一个表姐出嫁。

我那年十九岁,还没和女孩亲吻过,除了表姐表妹之外,也还没和别的女孩牵过手。

我十九岁的心脏对于爱情渴望得像个正在用旺火加热的水壶,每次呼气都像水已烧开以致蒸气吹响壶嘴的弹簧片发出刺耳的声音,好像不给我一个姑娘就要爆炸一样!

然后,我的初恋就出现了。

我想,她听到了我的呐喊吧!

我那年十九岁,举手投足间可能都在有意无意诠释着什么叫阳光、活泼、帅气、幽默等这些用来形容青春剧男主角的词汇。

我一个表姐说我长得像古巨基,多年以后我一个表妹跟我说她以前暗恋我。

哎,可惜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要是生在封建社会多好呀,我左手抱着表姐右手搂着表妹坚决不让肥水流入外人田,坚决亲上加亲!

我的初恋微胖,脸容娇好,没有一粒青春痘,白色的毛线外衣把上身的轮廓勾勒得很清晰。

她那条蓝色的牛仔裤下面穿的是什么鞋,现在我已然忘记。

因为当时我正为自己的鞋子苦恼着,去喝喜酒的时候是坐亲戚的摩托车,一下车我脚踩地面感受到一阵暖和。(摩托车烟管发热)

没过多久就觉得我的鞋进水了,很冰,抬脚一看,妈耶,不知道鞋子是被烟管烫坏的还是被轮毂刮穿的。

我就去买了新鞋。

恋爱后我的初恋说起这事,她说我一见到她就匆忙去买新鞋打扮自己,说我真臭美。

我们认识后并没有干柴烈火那样马上烧起来,田地里的野兔在交配之前还要追追赶赶呢,何况我们这种文明动物。

我加了她的QQ,那时她不怎么上网,QQ昵称胡乱写了个「神雕侠侣」,资料上连性别都是男的。

我在宿舍电脑上和这样的她聊着,杜魏叫我跑步,我说:「不去了,我要聊天。」

「和谁聊啊,那么投入?」

「当然是和女生了。」

「骗谁呢,什么样的女生会取这样的网名?」杜魏说完就蹭蹭蹭下楼梯了。

我的初恋写得一手好字,骨力开张,筋脉妙连,比我的字好两倍,比高会超的字好十倍。

高会超的字那叫我没法形容,字体看上去就像一批身残志坚的战士七扭八歪地被他威逼站成行分成段。

我经常给我的初恋写信,有时还会画漫画夹在信中。

有时我跑步回来顺带或摘或捡三两片银杏叶放在《高等数学》里夹直。

那版《高等数学》是同济大学数学系搞的,牛逼轰轰的大学搞出来的一套牛逼轰轰的教材。

反正是在高等教育界声名大噪,反正是残害了不少大学生的心灵和前程,因为其中很少能靠高等数学专业知识养家糊口的。

现实生活中的心理问题,生理问题,经济问题,感情问题都在《高等数学》课本上找不到一点答案。

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用它垫高枕头之外,我的《高等数学》也就只有夹银杏叶的作用了。

泡方便面的时候杜魏有时会用它压住饭缸盖子。

《高等数学》课本封面呈现嫩葱的绿色,用一段时间它会泛*,就变成*绿色了,这时就和我们学校发的床单,被套在颜色上达成了统一。

银杏叶好像也觉得高等数学着实让它头疼,把它夹在函数,极限,导数,微分,定积分,不定积分,微积分,微分方程,向量,曲面,空间曲线,空间直线,多元函数之间,还时不时要与约翰·卡尔·弗里德里希·高斯,布鲁克·泰勒,傅里叶,乔治·斯托克斯,莱昂哈德·欧拉这些数学家行贴面礼,银杏叶也像个婚姻生活不幸福的妇人那样很快就面色枯*了。

我们的课本有比《高等数学》更厚的,那是全英文版的《高级语言程序设计》。

教我们这科的老师也是牛逼轰轰的,好像是德国留学回来的,连中文名字都没告诉过我们。

让我们叫他X老师,我们都叫他叉老师。

这位MrX老是动不动就说德国的事,他平时讲课都是用英语。

讲起德国就用汉语,他说字母w在德语中不叫dabuliu,而是叫Vi,所以报网址的时候开头的三个w都叫Vivivi,*叫*叫的很好笑。

但我们都没笑,已经被他的英文摧残得只剩下一丝气力用来呼吸了。

乖巧的女生还能勉强挺直腰板跟着X老师的进度翻动书页,男生已经昏睡了一大片,仿佛岛国片集体淫乱过后的那般寂静。

我没有用《高级语言程序设计》书来夹银杏叶是因为它的封面是黑色,搞得整个书本看上去像不知从哪里撬来的墓砖。

放在众多书本中,它显得另类,显得违和。

C语言我当时只学会了printf,现在我连这个也忘记了。

这两科「高」的科目我都学得一塌糊涂,七窍生烟,不明所以,不甚了解,不知所云。

我的初恋如果要是和我同一个学校,如果会在校外和我同居的话就好了。

夜幕如墨一样泼下来,她好奇地翻动我那《高等数学》或者《高级语言程序设计》书本,我会毫不犹豫以一个高等雄性动物的身份把她牵到床边对她说:「别动那些无聊的高级东西了,来,我们来创造一些欲仙欲死的低级趣味。」

可是人生没有那么多如果呀,我和我的初恋是异地恋,所以思念像中药一样,熬得又浓又烫。

我们两通过三种载体交流:信,电话/短信,网络。

从效率上来讲肯定是电话/短信来得快,尤其是在吵架的时候非得在电话中理论不可,用短信你一枪我一炮地轰不过瘾,而且短信也不能传送我的初恋那如怨如慕的泣诉之声,那酥麻我身心的娇喘发嗲之声就更别提了。

网络对于我们来讲是最具性价比的,为了享受网聊的视听感,我们还特意去买了个形状像乌龟一样的摄像头。

每次视频,我都得正对着那个龟-头。

不过,也没怎么用,聊着聊着那些爱好篮球的狄强,永强,王九等人就光着膀子回来了。

光膀子可以接受,但是让自己的女友看到他们只穿着裤衩端着个脸盆去冲凉进进出出的模样,我有点受不了。

我索性把摄像头摘了,或者聊天都避开这运动的高峰期。

写信就完全是用来滋补思念或者言和道歉,满满的是文字,可以表达说不出来的东西。

收信多了,我独占了班上的邮箱钥匙,每星期一三五去开。

有阵时间总能收到从云南寄过来的信,是寄给一个姓韩的女生的。

信写得很勤,有时一个星期能收到三封,比我和我的初恋通信频率还高。这点让我很生气!

确认我们班没有姓韩的女生后,我就大胆地拆开了那一沓信,是个男生写给女生的求爱信。

那字写得太潦草了,我看了都反胃,内容统统是他这个星期借了几本书,做了什么实验,哪个科目学到什么章节了,等等流水账。

最后无疑是以「我想你,为什么不给我回信」之类的。

前头90%是让人看了想打瞌睡的报告文学,后头10%是哀怨失意的抒情散文。

可见这颗痴情种子找不到坯土发芽,后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就回信给他了。

我写到:「大学生活甚是无聊,我打算去峨嵋出家为尼,也请你务必以学业为重。切勿因这纷杂红尘断送了自己的前程。若你真有意有情,请好好做学问。考上北京大学的硕士后,我便嫁给你。」

我写到:「峨嵋山巅,月圆之夜,天地为证,你我携手并肩,幕天席地,行周公之礼,享鱼水之欢。在此之前,不要再来信,不要再破坏你在我心中的美好。祝万事如意。」

之后,邮箱便清静多了,让我舒服多了。

班里的同学往外通信的非常少,所以寄来的信件基本都是我的初恋写给我的。

有时也能收到某些杂志社的征订启事或者是有关于自费出书的邀请函。

大方一点的杂志社还会寄一本样刊来。

那时我还抱有个文学梦,诗人梦,所以在网上投了不少稿子,大多是石沉大海。

我大一的时候写诗,产量还颇丰,一天一首也写了一本,沾沾自喜。

然而投的稿便没人要,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了其中的两个原因:一是现在没多少人读诗啦;二是很多杂志社对于陌生稿件只会酌情发表订了他们家杂志的客户的,除非你是大作家。

大一我就加入了文学社,社里要求每人每周交一件文学作品。

文学社社长也住在七栋。所以我交稿很方便。

那时杨松林还没开打印业务,我把作品用word排好版,然后用软盘拷到打印店里打印出来。

我的电脑配得较早,软区都装了。

现在已经见不到这样的古董啦,现在的大学生估计也没见过那种容量只有1.44MB的3.5英寸软盘。

我们很多同学都买软盘了,机房的大部分电脑也配了软区。

时代不同了,现在的人都硬了,人手一个甚至两个硬盘。

文学社的那群干部都对我的作品不屑一顾。这点让我难过!

其实很多漂亮的女孩都怀着美好的愿望与憧憬加入了文学社,每次开会都让我们大饱眼福。

所以,我也并没有难过多久。

就是在看到那些好白菜都被猪拱、这些鲜花都插粪土后我也没有难过。

我只是更想身边有个她。

你想想呀,晚风里,月光如练,一男一女促膝探讨文学之事,一来二去的最后肯定是嘴对嘴灌输嘛,这样交流才直接才生动!

文学社社长梳着中分头,脸白,耳廓有较多的毛须,这毛须和他上嘴唇的一样,半软不硬,不黑不白,让人觉得他的睾丸酮分泌比正常男人少很多。

我交过好几次稿件,都是在晚上交的,每次都看到他用学校发的白瓷脸盆在洗脚。

他的脚很光洁居然没有腿毛的,这点让我惊讶又让我别扭。

他宿舍其他人都在电脑前打游戏,他把食指伸得直直的在一个个脚趾缝间锉污秽。

我说:「社长,这是我的稿子。」

看到这情形,再加上文人相轻的傲慢,我每次交完稿子就走人,同时觉得十个这样的社长也比不上一个我,不管哪方面,哈哈。

「放在桌上。」

他头也不抬,他觉得脚泥比我的稿子更有吸引力。他妈的。

有一次交稿的时候,看到那家伙居然用我上周的作品当鼠标垫用。

我一边下楼梯回宿舍,一边在心里骂了他五六遍。

此后,我再也没参加文学社的任何活动和会议了。

但我的文学梦还顽强地生长着,像个傻瓜那样,像樽仙人掌那样,像个植物人一样。

我还为此留了长头发呢,有段时间,我还扎了起来。

杜魏、王璐他们都背着我照相,照的是背影,相片名都命为「背媳妇」。

我是打算把头发留到披肩的长度的,可是在我逃课去见我的初恋时,她非得让我在头发与她之间做个选择。

没办法,只能无比心痛地看着好不容易养起来的头发被理发师利落地剪去,最终把我剪成了一个劳改犯的头型。

那晚,我的初恋无论用哪个姿势安慰我,我都嗨不到满分。

头发剪了没多久,我的初恋就和我分手了。

那是在7年,暑假还没来。

知了已经在日新路,行知路,青花路,尚学路,求实路,崇德路,钧红路,郎红路,祭红路,博学路,自强路,致知路两旁的细腰细脚的香樟树上扯着嗓子叫个不停。

不要问我为什么对学校的路知道那么清楚,因为那年暑假我没回家,我就抱着几本书天天*不守舍地在学校乱逛,哪个角落都去看了,无聊到就差点上山统计学校到底栽了多少棵杜鹃花了!

那个暑假也有好几个同学也没回家,好像高会超,王九也没回,五楼的孙晓庆也没回。

这个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有一回我在宿舍煮面他正好来蹿门,于是就多煮一点。

孙晓庆这人很简单,磕个鸡蛋,多放点醋他就觉得好吃,不能放辣,他一受辣就打喷嚏。

平时高宾和孙晓庆总是成双结对与杜魏扯皮,老是叫他「杜贱人」,我去,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么难听的叫法是怎么来的!

我们四楼没人这么叫。

好像班上女生也有没回家的,有时碰到过,打声招呼就走了。

班里只有18名女生,我想八成的男生估计到毕业了也还没认全。

有时,我们去喝酒,讨论女生,某人趁着酒意问大伙觉得某某怎么样?

有人就问,谁啊?

哪个是某某?

戴眼镜没?

因为我们班女生大多长头发,都是黑的,有的戴眼镜,有的不戴,有的只有上课戴平时不戴,所以很难通过描述外表特征来告诉大家要在哪个女生身上发表看法。

发问者只好不说这个了,改说科比近期表现实在是太逊了。

确实是这样子的,我也是读完整个大二才分清谁是赵春鸽,谁是刘燕青,谁是罗款清,谁是冯海英的。

我们班女生按籍贯可以认识内蒙的王晓艳,唐山的付超,广西的邱艳飞,连云港的郭洁;

按传言或者事实可以认识几个内部已消化或者正在消化或者将要消化的几个女生,诸如张金莎,李燕红,胡彩云,洪桃仙。

剩下的就从学业、特长或者长相特征上区分了,体育好得拉风的朱安静,英语牛得罕见的石秀娟,学习委员钟翠平,长相俊美的李丽。

再剩下的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估计就只有翻看毕业照才能叫上名字了。

因为平时没多大接触,并且有人很低调的,连人人网上都找不到她。

我那个暑假还看了不少医学书,有的还是精装彩页的,很厚重。

有《人体解剖学》《临床医学》《生理学》《病理学》《内科学》《外科学》《妇产科学》《中医学》,我也看不懂,当闲书一样打发时间。

为了借这些书,我找杜魏要借书证,他问我怎么借那么多医学书?

我说想考医学研究生。

他说:「你小子牛啊,跨专业考研!」

我便严肃道:「跨个屁,我是开玩笑的!」

看了那么多书后,我发现我们学校整个板块就像个逆时针旋转了90度的肝脏。

而且,我还发现站在教学楼的某处远眺还能看到一枚巨大的蝌蚪游动在绿色的草坪上!我说的是都是真话。

我这人嘛,不是说我人品有多好,但我一般不胡说八道的,因为我知道胡说八道的人都没好下场。

高中毕业后我去了珠海打工,计划是考上大学就回来上学,没考上的话就这么继续在外面漂着吧。

报考志愿时我和当时90%的同学一样傻儿吧叽的,不知道自己想学什么专业,不知道自己想上哪所大学。

也不知道听哪个老师的话更有前途,只是依据平时月考的水平在那根分数线上下波动30分的范围内挑选学校。

然后挑两三个看上去还算顺眼的专业填上。

我压根儿没填我们学校的,高中那会儿有个死*是学美术的,他填了我们学校,就怂恿我也填,他说我们两人都被录取了的话又可以一块儿吃炒米粉,炒田螺,可以一块儿溜冰,上网吧打通宵的游戏啦!

我想想,也是哦,这未必不是一种美好,就填上了。

谁知道我被录取上了,他却被湖北一所大学招去了。

人生总是这样被我们无意之中做出的选择而改变一辈子!

关于「材料成型及控制工程」这个专业名也是个坑。

我当时年幼无知不知道看专业说明,脑海里想当然地以为学了这个专业后找的工作每天无非就是坐在一个巨大的控制台前神情严峻地按那些或*或红或绿的开关就是行了!

要是知道我们专业其实就是「模具制造」专业的话,就是把我打得脑浆朝四面八方飙射也不选这个专业!

对于我的这番感受,我想班里不少女同学应该也会插烛般点头同意。

因为我知道,就是把她们放在刨床上铲平胸脯,把她们放在冲床上锤扁屁股,她们也不会选这个专业的。

收到通知书那天,有个客人来我们店喝酒,听到我妈说我考上了这所大学,马上惊讶无比,说是重点大学名牌大学!

他好得天上稀有人间绝无一样,我妈听了可高兴了,免费给他倒了二两散酒。

我听了小心脏也跳得欢。

大学第一学期上完回到家里听说那人死了,摔河里溺死的,捞起来的尸体泡得变形,奇丑无比面目狰狞,村里欲壑难填的寡妇看了都绝经。

所以,胡说八道的人会死得很难看!

但是胡吹乱扯就不一样了!

*训结束之后,老戴给我们做专业介绍,那吹法,那唾沫星子像从每分钟一千转的车床上飞出来的铁屑,带着幽幽的蓝光,滚烫地散射到在座的每一位同学脸上。

顿时,我们那被晒得像锅底般黑的脸颊如热带树林中久旱的土壤沐浴了一场甘雨,长出了**的绿绿的希望和自信,让我们暂时忘却了迷茫,忘却了怀疑,忘却了年龄,忘却了例假,忘却了梦遗,甚至连呼吸和心跳都快要忘却了!

因为老戴说,我们专业可以与清华北大看齐,毕业走出去个个月薪不是八千也是一万起。

现在要是有人这么描述我的学校我的专业,能抽的我会直接抽他一嘴巴,不能抽的我就直接骂「你丫有病吧!」

在我看来,我们学校除了设计学院与材料学院,其他的学院也就刚好凑齐师资勉强能在二本跑龙套而已。

至于今后会发展成怎么样,就看领导和师弟师妹们的了。

去学校报道之前,我怀着好奇的心情跳上了来我们当地招生一所高校的巴士,我就是想看看大学到底是怎么样。

看后总结有两点让我印象特好:一是大学非常大,面积有几十个中学那么大;二是宿舍不是上下铺都睡人的,下面要掏空留给大学生放书,放台灯,放电脑。

我的初恋说下个月来看我,我高兴地说好啊好啊好啊,我说我会好好用功把下个月的课程都看完,你来了我就什么都不看,我就只看你。

没过多久就金工实习了。

钳工实习,我们每人领到一块圆柱形的铁,要按图纸要求把它做成一把锤子,工具只能用锯子,锉刀,划针,钢尺,直角尺,游标卡尺,量角器,刮刀,扳手,起子,铰刀,丝锥。

可把我们累坏了,我们许多男生都赤膊上阵,有一阵我们在车间还一起吼歌。

我打算把我的小锤子送给我的初恋。

焊工实习,也想焊个什么东西送给她的,后来发现每人只发两根焊条,焊料就是两个螺母,那能焊出啥玩意来啊?

反而焊接时飞射的火星把我校服烫了千百个窟窿眼,对着灯光能看到满天星。

后来的车工实习,我也没车出什么有创意的东西来,铣工实习更是走马观花,至于刨工实习,我连刨床的开关都没碰。

我的初恋真的来看我了,我却忘记把我的小锤子给她。

分手后有次在宿舍整理东西摸到一坨铁东西,打开一看,已锈迹斑斑。

我便把它扔进了15米深的人工湖。

为什么跟我分手,我的初恋一直没给个说法。

我问,她也不说。

多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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