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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女医生的方舱战记梦里,自己的血被制成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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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两三点醒来是常事。

”。

对方正在熟睡,她当然知道。只不过白天紧绷的神经一松,医院援鄂医疗队女医生的担子卸下,她开始忧心女儿的学习、母亲的糖尿病和自己的安危。被压下去的焦虑、惧怕和孤独,又冒了出来。

李昕打开手机里穿脱防护服的教学视频。示范的医生曾抗击埃博拉病毒,医院救治重症新冠患者。对方每示范一遍,她就在脑海里演示一遍,直到睡去。

醒来的时间是不固定的。其他医生生病、摔伤、剃头刮破皮肤或者临时没找到装备……李昕随时会接到临时值班的电话。

医院(医院)医护人员每6小时换一次班,8至14点为早班,接下来是午班、中班和夜班。每个人相邻两次值班的时间通常间隔24至48小时。

来回路程、穿脱防护服、交接班和回酒店消毒,算上这些时间,医护人员得提前2小时准备,延迟2小时休息。如果值早班,李昕得清晨6点起床。值完中班,她凌晨四点才能躺在床上。

梦里,她的血被制成特效疫苗,就连重症患者打了也能好。最后一个患者笑嘻嘻打完后,方舱空荡荡,医护人员全都放假回家了。

早班的闹钟会在6点将李昕从梦中唤醒。窗外昏黑一片,封城的武汉少了烟火气,也没有汽笛声。

她习惯把这个位于东西湖区酒店九楼的房间称为“家”:医院,这里让她感到更安全。

“家”里没有早饭,为了避免上厕所和低血糖,她没喝水,干咽了两个小蛋糕。

防护用品有备无患,她左边口袋装着小瓶消毒水和眼药水,右边口袋里是口罩和抗病毒口服液。她这边把衣服塞得鼓鼓囊囊,用20个发卡固定好碎发,带上口罩,套上胶鞋,下了楼。

此时的武汉,道路空旷而冷寂,车里的医生坐在一起,忍不住“提前上班”:A患者本该两天前做的核酸检测迟迟未做,B患者因为老公去世在晚上大哭但抵触心理医生,C患者想看CT片子可方舱当时只能出具结果报告……

近20分钟后,车停了。

医院二三十米外,浅咖色的医用帐篷紧挨着。一街之隔,收治医院正俯视这片低矮建筑群。

走进方舱时,医医院在背后给自己施压:如果患者病情加重,很快就会进入更危险的境地。澎湃新闻记者赵思维图

李昕记得,2月5日,她和同事花了3个多小时搭建这些帐篷。那时,舱内的电路和通风设施还在建,没有隔板。看着密密麻麻的病床,她联想到新冠病毒,头皮发麻。

李文亮医生在2月7日凌晨离世,这则噩耗加深了李昕的不安。当晚,医院收治患者,她被安排在2月8日凌晨进舱。

“要进去打仗了,突然紧张起来,万一我有什么,女儿您帮我照顾,她做您女儿,我放心。”她发消息给女儿的班主任。

她告诉了父亲自己两张银行卡的密码,说把钱留给女儿上学。“妈妈如果不在了,要照顾自己,已经是少年了,钱留着上学时候用,不要乱花。”她又叮嘱女儿。

女更衣室帐篷里,她把手机放进储物柜,换上单薄的绿色手术服,顶着寒风往入舱口奔。

医院分为A、B、C三块区域,各有一个入舱口,舱口前都设有一个帐篷。每个舱每次轮班,都会有5位医生和近20名护士进去穿戴防护用品。

开舱之初,防护用品比较紧张,医护人员得适应不同规格的物资。绿色医用N95口罩第一天就被用空,只剩下了不防喷溅的白色N95口罩。再过几天,头挂式的口罩变为了耳挂式,像李昕这样耳朵比较软的人戴久了会脱落。领队也急坏了,连夜联系一家乳制品企业拆了牛奶箱的提手,用提手两端勾住口罩带子固定。

李昕第一次入舱时,帐篷还没有镜子。她按照脑子里记住的步骤,依次戴上口罩、手术帽,穿上蓝色隔离服、白色防护服,再戴上护目镜、面屏,套上手套和脚套。换口罩时,她怕交叉感染,跑到帐篷外头,在空旷处深吸一口气,再拿新的戴上。

没办法检查安全性,她也不敢进舱。幸亏一名曾经当过护士的志愿者过来,帮她整理碎发,检查口罩和护目镜的密闭情况。

后来,这个帐篷设置了物资管理员。有些女护士的耳后被口罩皮筋勒破皮,或是额头及鼻梁被护目镜压伤,能找管理员要“安普贴”。贴上这种水胶敷料,进舱后创口不会直接接触到汗水,不会感染。

负责物资管理的护士尤俪雯记得,几乎每个要“安普贴”的人声音都很小,没什么底气,仿佛是讨要一种“奢侈品”。能箍紧衣袖的外科手套、质量好的靴套、加大码的防护服,能领到的人都无比珍惜。

有次,一个女护士不小心把领来的N95口罩掉在了地上,盯着地上,半天没开口再要。尤俪雯再给了一个,对方连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大约半小时后,互相在防护服上写好名字的医护人员相继入舱了。

战场

穿过最后一道门,李昕进入她的战场。

A舱满员后,医院援鄂医疗队被安排至B舱,和宁夏、广东、新疆等地的援鄂医疗队一起搭班。李昕每班需要负责B舱B厅中的个患者。此外,她还要“包干”10位患者,不值班时也要用电话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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