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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为给哥哥攒彩礼,我被逼嫁给陌生老头, [复制链接]

1#

卖头发是为了给弟弟攒彩礼,是为了救治生病的儿子,

是为了生活,是为了家人。

可独独不是为了她自己。

周海燕现在已经了老了,是个头花发白的老婆婆了。

不过她还像以前一样,留着长长的长发。

白色夹杂着许些黑色的头发,被她用皮筋牢牢扎起,就像田里被捆起的枯草般。

她的儿子也曾劝过她剪掉。

“像别的老妈子一样剪短不好吗?”

周海燕知道儿子是为她着想,每次洗这些头发既费力又费时。

但她仍固执地摇头,坚决不肯让除她以外的人碰她的头发。

就算是她的儿子也不行。

或许这是她唯一根深蒂固的执念。

这天她像往常一样在大街上溜达,没一会,一股韭菜的芬芳钻入她的鼻尖。

周海燕突然很想吃韭菜炒鸡蛋。

她寻着味道跨进了一家小饭店。

“一份韭菜炒鸡蛋。”

她在心中喊着。因为就在刚刚,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终于看清了价格表。

20块钱。

她攥着兜里仅剩的5块钱,捏紧又松开。

最终周海燕还是悻悻离去。

周海燕不想麻烦儿子,也看不懂手机上花花绿绿,又繁琐复杂的屏幕。

饭店外的玻璃显现了她的身影。

周海燕已经不像年轻时那般漂亮了。

她的身材早已变形走样,皱纹也爬满了脸颊,只是她的辫子还像年轻时一样长。

周海燕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要卖头发。

就像年轻时卖头发补贴家用一样。

过去她卖头发是为了弟弟的彩礼,是为了救治生病的儿子,却独独没有为过她自己。

这一次,周海燕决定为了她自己而卖头发。

哪怕只是为了吃一份韭菜炒鸡蛋。

她按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周围的建筑盖了又换,记忆中的周村愈发模糊。

周海燕果然迷了路。

一位好心的姑娘走到她跟前,问她要去哪。

但周海燕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想起那家店的名字。

“去卖头发。”

周海燕的话没头没尾,让女孩摸不着头脑。

“去卖头发,我要去卖头发。”

最后女孩只好将她带到附近的理发店。

“收头发吗?”“收收收。”

托尼从洗发室走出,他的目光很自然地掠过了周海燕:“是谁要卖头发。”

“是我。”

托尼低头,视线再次落到了周海燕身上,随即笑出了声:

“老人家你可别开玩笑了,就算你把这头发免费送给卖扫帚的人,他们也会嫌弃的拒绝。”

周海燕被赶了出来,还被人奚落了她精心照顾的头发。

她突然觉得很委屈。

以前她不想卖头发的时候,人人都觊觎她的秀发。

现在她想卖了,可他们却不要了。

周海燕年轻时有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每走一步辫子就跟在脑后甩来甩去。

“哇海燕海燕,你这头发是怎么保养的呀?”

“海燕你的头发真长真黑,真叫我羡慕!”

“戚,这有什么,你们不知道头发越长长见识越短吗?”

这些都是周海燕经常能听到的话,褒贬不一。

无论是夸奖的话,还是贬低的话,周海燕听后都只是微微一笑,然后甩着辫子匆匆离去。

“妈,我回来了。”

周海燕提着菜篮子,往院子里大声一叫。

很快一位又矮又胖的妇女从屋子里跑出,她来不及招呼周海燕,一把夺过菜篮子,熟稔地翻着。

周母没好气地说着:

“这菜怎么这么不新鲜?你不知道今天家里要款待客人吗!”

周海燕缩着脖子:“这几天连着下雨…菜就…”

“行了行了!”周母没好气地打断她,

“赶紧过来搭把手,今天可是你弟的人生大事,招待不好就等着吃苦头吧你!”

周海燕连连点头,待从缸里取水洗完手后,她就一同随着母亲去厨房了。

“家里收的大豆都换成了豆腐了吧?”

周母从院子里割了些韭菜,看样子是要做道韭菜炒鸡蛋。

“已经给你放到菜板上了。”周海燕闷闷地回着,目光一直锁定在那几枚圆润的鸡蛋上。

平常他们都不舍得给自己吃,只能看着弟弟的吃相眼馋。周海燕心里想着。

“别傻愣着,这道菜你来做。”周母在一旁催促。

周海燕急忙收回目光,将少许菜油倒入锅中,待热气从铁锅中冒出,她又将切好的韭菜倒入里面。

翻炒片刻后,韭菜的香气在厨房中蔓延开来。

呲啦,打散的鸡蛋液在高温中渐渐凝固,金灿灿的。

周海燕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别想着偷吃!”周母的警告声打断了这片刻的遐想。

一个小时后,煎豆腐、炒花生米、炒猪肝等一道道硬菜也搬上了木桌。

周海燕上次见这么多菜,还是在弟弟周小川的生日宴里。

“怎么那一家人还没来啊!”周母站在院子的门坎上到处张望着,嘴里嘟嘟囔囔的。

周父显然也很着急,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可嘴里依旧唤周母回来,叫她别在外面丢人。

周母不乐意了,大声“哎呀”着:

“这时候你就嫌我丢人了?

前几天你叫我去求这件婚事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我丢人?”

周父吃了哑巴亏,却还是逞强地冷哼一声,妇人之见。

周海燕叹了口气,扭头看向正在伸手偷吃周小川,鼻涕挂了满嘴。

周小川和隔壁村的许婷,在小时候定下了娃娃亲。

当时一个5岁,一个10岁。

最近许家突然阔绰了不少,也有意无意地想赖掉这件事。

但周母铁定是不肯的。

一开始许家还会好言相劝,但时间长了也就烦了,开始暴力逐客。

这不,前几天周母就拉着周小川站在许家门口,开始向周边邻居大声吆喝卖惨。

说许家没良心,有了资本就忘了农民,也忘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一开始周边的人还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都凑上前看热闹。

其他人见许家被围得水泄不通,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也赶忙钻进来一探究竟。

就这样,许家门前的人越来愈多,邻居们早就眼红突然暴富的许家,纷纷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谴责许家的不道德、忘本。

许家被闹得鸡犬不宁,最终也向周母服了软,称过几天大家再和和气气地坐一起商讨这门婚事。

时间就定在今天。

但是眼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院子外依旧没瞅见许家人的身影。

“你说他们该不会反悔了吧!”

周母已经站在门坎上半天了,从一开始的欣喜逐渐到不耐烦,再到最后的焦躁不安。

没有人回应她,周父坐在床沿闷声抽着旱烟,目光时不时落在窗外。

他再也坐不住了,径直走到院外,逢人就问:

“你们有见到过隔壁村的许老汉吗?”“没有。”

“你看见…”“大叔你别拉着我,我还要去看隔壁村的新娘子呢!”

“新娘子?谁又结婚了?”“好像姓许吧,不太清楚。”

周父顿感不妙,一个不好的想法在他心中蔓延,他还想继续拉着那个路人追问,却被一把推开了。

周父被推到墙边,许多人从他边上挤过。

胖的、瘦的、高的、矮的,无一不是奔着隔壁村的方向去的。

“你们着急去看谁啊?”“去看新娘子,听说可美了。”

“好啊你个许金先,说什么今天来吃饭商量婚事,敢情是调虎离山支开我们,好让你的宝贝女儿嫁出去!”

周母强硬地挡在许金先身前,像只雄赳赳气昂昂的拦路虎。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许金先急得想堵住她的嘴,

“我家闺女还没定下婚事呢!你可别信口雌黄,毁了她的清白!”

周母冷哼一声,直接往许家门槛上一坐。

看样子她又要使出老伎俩了。

许金先急了,赶忙扯着她肥硕的臂膀,想要把她拉起来。

可惜效果不好。

“诶呦大家快过来看啊,这个许金先真是个没情没义的男人哟。

说好要把她闺女许婷许配给我儿子,却突然耍赖不作数了…”

周围的邻居纷纷探头,再次涌了上来。

“什么?许婷早就被许配给那傻小子了?”“对啊对啊,娃娃亲嘞。”

“好你个许金先,还骗我们说什么招亲?”“都是成年往事了,开玩笑的话怎么能作数?”

见风向不对,许金先咬牙抛出了橄榄枝:

“我未来的女婿可是会继承我的事业,成为一把手的!话就放在这里,永不反悔!”

此话一出,许家门口更热闹了。

谁不知道许金先在收购头发上发了横财?听说这辈子的吃穿都不愁了!

画风突变,矛头顿转。大家都纷纷开始谴责周母了。

“不是我说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信娃娃亲那东西?”

“新时代可是自由恋爱了,封建思想不可取!”

“谁有本事谁娶许婷,公平公开公正,大家说对不对啊?”“对对对!”

周母愣住了,她没想到这招也有不好使的一天。

别说四件套了,就是让她现拿50块钱都拿不出,更别提当什么上门女婿了。

许金先看她吃瘪的样子笑出了声,虚伪地说:

“这样吧,你要是今天能拿出块来,我还能优先考虑下你家的周小川,如何?”

周母简直是快要气晕了,眼冒金星的,她怎么不知道许金先是拿她寻开心来了。

今早周海燕又来到市集买菜了,她乌黑浓密的黑发在阳光下愈发美丽。

路过的小女孩、家庭主妇、老妇人,无不停下脚步欣赏她的秀发。

就连路边的小母鸡也都被她的头发吸引,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

一个女人突然拽住了周海燕纤细的手臂:

“小姑娘你要不要卖头发?”

周海燕回头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礼貌地回绝了:“不,我不卖。”

女人丝毫没有松开她的意思,不依不饶:“再考虑考虑?你这一头可以卖块钱呢!”

块,在当时能抵得上周家三年的收入了。

周海燕虽然有些动容,但还是拒绝了,毕竟她对这马上及腰的长发已经有感情了。

况且…她的心上人王洪,说等她长发及腰的时候,就上门提亲。

一想到这,周海燕的心就像涂了蜂蜜般甜滋滋的。

妇女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嘴里还嘟囔着,叫她不要后悔。

周海燕摇了摇头,脑后的辫子也随之左右摇摆,那只小母鸡也跟在她身后左跳右跳。

她才不会后悔呢,周海燕心想。

她也突然注意到跟了她一路的小母鸡,不过左拐右拐之后,母鸡就不见了。

海燕没放在心上。

周海燕回到家后,看见母亲闷闷不乐的样子,心中一紧。

她知道,如果母亲不开心的话,她准没好果子吃。

于是她小心地坐在周母身旁,以轻松的口吻向周母讲述着今天看到的逸闻趣事。

但这些都没能让周母提起兴趣来,表情也越来越不耐烦:

“你要是没事干的话,就去把家务全做了。”

周海燕悻悻地走开了,朝屋子里走去。

这时院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大白天的敲敲敲。”周母烦躁地起身开门。

“你看见我家的小母鸡了吗?长这么大。”屋外传来女人的声音,周海燕听着觉得有些熟悉。

“没有没有。”周母心情本来就烦,立马下了逐客令,想要关上大门。

谁知女人竟强行推开了:“我看你心里就是有鬼,我还就偏要把这屋翻个底朝天了!”

周海燕笑出了声,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院外又传来两个女人对骂,夹杂着锅碗瓢盆乱砸的声音。

这时,周海燕所在的门也被推开了。

“怎么是你?!”

一老一少面对面地站在一起,四目相对。

女人很快回过神来,一脸了然:

“好啊,我就说你怎么不卖我头发,原来是把我家的鸡给偷走了!”

周海燕张口想要反驳,却被周母抢先了。

“你说什么?卖头发?”

“对啊,我说块一头,她还不肯嘞…我就说怎么会有人不白占便宜呢?”

周母一听她女儿的头发足足有块后,直接乐开了花,对那女人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诶哟诶哟,您先别生气,来,坐下来喝杯水。”

周母笑着将女人搀扶到板凳上,客客气气的,随即又转头恶狠狠地盯着周海燕:“还愣着干嘛,快去给客人倒水!”

哦哦哦,周海燕连忙提起杯子走了。

回来时,只见客厅的氛围和和气气的。

“你说海燕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商量,您大人有大量,别和那孩子一般计较。”

周母佝偻着身子,脸上极为谄媚:

“您说头发那件事……”

女人正了正身子,伸出5根手指头。

周母乐了,皱纹在她脸上绽放:“吗?!您也太爽快了…”

“不,”女人戏谑地回着,“是50块。”

周母像是被雷劈了般呆愣在原地,不满地叫着:

“这也太少了吧!原来还有呢!”

女人毫不在意地晃着脑袋:“那是早上的价,现在是中午的价。”

妈…周海燕嘴唇动了动,可是谁也没注意到。

海燕的心凉了一截。

在双方不断的交涉下,最终被敲定为块,另外还要赔上三只鸡。

“妈,我不想卖头发…”

待送走女人后,周海燕的话才被周母听见。

只听啪的一声,周海燕白净的脸上很快浮现红肿的巴掌印。

“你个败家女,要不是因为你,我本来可以拿到块钱的,块!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

周母愤恨地骂着,仿佛被卖头发的那位是她似的。

“你今天哪都不许去!等头发被剪下卖了才许出门!”

“这头发…啧啧啧,真好看啊。”

女人一边拿剪刀,一边抚摸着周海燕的美丽秀发。

周海燕的视线逐渐模糊了,她感觉有水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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