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看我现在对着镜头一派自信坦然
但小的时候
却是另外的样子
而这一切却是跟我的头发相关
”
发际线上的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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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看我家老影集,我的照片几乎是从上中学以后才陆陆续续出现的,仅存的几张中学之前的跟姐姐的合影,不是闭着眼睛,就是低着头。原因是,我从小就不爱照相。不记事的时候就不喜欢,只要镜头对着我,我就会立刻撇嘴,跟着,就是一串吧哒吧哒的眼泪。当然,这些是我妈告诉我的。但记事以后呢,我依旧不喜欢,只要我爸妈喊我跟大家合影,我就会躲的远远的。
记事以前的理由我不得而知,但记事以后的,却清清楚楚,浓缩成两个字的话,是“自卑”。
我妈有一个小妹妹,也就是我的小姨,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小时候只要见到我就势必笑眯眯揭开我的刘海摸着我发际线上的黑色胎记说:“哈哈,这孩子已经懂得用头发遮啦。我记得你妈刚生了你带回来就放在床上,我兴冲冲的跑过去看,哇,这孩子太丑了,脑门上一个大胎记……”每次说完这个,她就一边拉长笑的尾音一边抖动着肩膀忙去了,留下我一个人使劲的拉扯刘海,拼命的想遮住那块黑色的胎记。其实小姨人很好的,但我小时候却很怕见到她,这种怕,竟然不知不觉持续了很多年……
真的,我很憎恨自己的那块胎记,一块钱币大小,就在发际线中央靠左边一点的地方。好在有发际线处那一排刘海帮我遮着,当然,这刘海,是我精心留的。我记得一个人的时候,我总是对着镜子仔细研究刘海遮盖胎记的方法,发路究竟是梳向右边好还是左边是我用心研究的主要课题,就像对待我喜欢的数学课。但肯定的是,刘海是一定得有的,而且最好顺滑着向着一个方向,那样,我的胎记才能被完美的遮掩。但是,顺滑的刘海,对大多数人而言并不是难事,但对我,却不易。
头发上的光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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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的头发很直,但是沿着脸庞的一圈,却是自来卷,这让我妈的头发背光时看像顶了一个花环。很遗憾,因为她强大的基因,她的花环不但给了我姐,还给了我,以及我姐的女儿。那花环对她们而言可能是一种风格,留长些再一股脑的梳到后面去就好了,但对我,却是一种灾难,因为带着要为我遮掩胎记使命的它们,总是跋扈的飞舞着,让我的那一块黑色胎记若隐若现,也让我的自卑,如影随形。
所以,我怕早起的时光,刚睡醒的头发乱作一团,让我的胎记很没有安全感;我怕吹风,一吹风仅有的刘海就让我的胎记一览无你;我怕剪头发,因为剪发的时候发型师总是会打量我的胎记;我怕游泳,因为我没有办法像别人那样从水里冲出来的时候帅帅的将头发拢到脑后去,而要第一时间是往下拉……
洗出来的自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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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还是小孩子的我来说,这些关于头发的麻烦是足以对自己产生“丑”的认知的。但有一天,这种认知却有了彻底的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对着镜子摆弄自己头发的我变的相当愉悦,而这愉悦,是因为偷用了姐姐的洗发水和护发素。在这之前,我从来不知道洗头发的东西需要精细到洗发护发分开这回事,所以,那个年代无比前卫的姐姐带回家来的洗发水护发素被我偷偷用了以后,头发就有了前所未有的香味、顺滑,以及柔软。更惊奇的是,那一圈来自我妈的光环神奇的不再张牙舞爪,而是安静的温柔的伏在我的额头,将我的胎记完美遮盖,并且我第一次发现,我蛮好看。于是自信心被轻轻的治愈。
感谢人生的这点滴积累,让我的自信如丝般艰难的成型,当然,最终治愈的是读书是交友是音乐是旅行是时装,甚至是一瓶洗发水。所以,人生的任何一种创伤都不用怕,不知道在某个时候就会自自然然的被治愈,或者,还有可能让我们领悟另外的东西。比如我,就在来自童年的自卑中学会了自在的在尘埃里呆着,让尘埃以外的任何一种际遇,都成为了欢欣。尽管,晨起的时候,起风的时候,剪发的时候,游泳的时候,我的注意力依旧可能会下意识的瞬间聚焦我的胎记,但伸手按压刘海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慢。
治愈成为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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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当别的女生孜孜不倦的在各种美肤技巧上做研究的时候,我可能正在琢磨各种美发技巧。逛商场,我一定是要逛美发区域的,单单只是打开盖子闻闻看,就已经是享受。所以,看见谁的头发顺滑顺直的,也一定会追着问护发产品的出处。只要出国,就一定买些包装好看味道好闻还摆在显眼位置的护发品。
时间久了才发现,那些散发着温暖却味道平静并且还能令秀发顺软顺滑的护发品于我,就有些像宫崎骏的画于懦弱的小孩,仓本聪的文于平凡的日子,深夜食堂的美食于孤寂的胃,是一种治愈,一种关于创伤的治愈。
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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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现在我要怀着感恩的心好好介绍一下我当下正在用的治愈系洗发水了。既然是治愈系,它就首先得美,然后得香,还有得让头发柔软顺滑。那些超市货架上有着各种添加剂外表商业浮夸香气人工的洗发水护发素是无法治愈我的。而眼下治愈我的,是植观。
第一眼看到植观,就被它精美的包装吸引。那是一种属于雨后的那种清新明媚,对一个寻求治愈的人而言,这很重要。一个将艺术作品搬上包装的品牌,总是让人不会怀疑它的用心。
打开外包装,设计感依旧很足的透明以及白色两个瓶子显露出来,与此同时,我看见了瓶身的